63、私人占有(三合一)_战损美人在无限游戏里封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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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私人占有(三合一)

  破碎的金花薄片散落在掌心,像是曾经残破不堪的过去。祁慕白摩挲着手中镂空金花上的纹饰,半晌,将思绪抽了回来。

  石屋之中环境稍显静谧,以至于身后向着他走来脚步声,就变得十分清晰。

  一个人的脚步声能反映出一个人的性格甚至是行为习惯,而向他缓步走来的人,祁慕白一时间竟是无法从他不急不徐的脚步声里,辨别出任何一种情绪。像是亘古辽远的青山,风起之时从林子里吹过,所见皆是绿色,未有任何的不同。

  似乎从见到这人的第一面开始,祁慕白就觉得这人就像是一团雾。雾里看花,让他有些看不清楚。

  苏慕。

  祁慕白口中咀嚼着这个名字,面上滑过一抹深思。

  这一次选择直播间,祁慕白选择了找他,有一大半的原因是因为他想知道面前这人到底是谁,一次一次的出现在他身边又是因为什么。

  可当他尘封的记忆被打开,苏慕这个名字,不知为何心里竟似有一股子熟悉。可这种感觉稍纵即逝,快的如同那白日烟火,隐却不见了踪迹。

  半晌,祁慕白摩挲着金花薄片的拇指停驻。

  与此同时,那人的脚步声停在了身后近在咫尺之地。

  祁慕白挑眉。

  他摩挲着手里的金花薄片刚要冲着人转过身来,垂落在身后的长发突然被一双修长白皙的指尖勾起。

  微凉的指腹从颈后的肌肤上蹭过的同时,祁慕白差点捏碎了手里的东西。他拧紧了眉头刚要出声,身后那人像是早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似的,提前一步同人解释道:“你的发带落在匣子里了。”

  祁慕白冲着人伸出手,“发带还我。”

  “上都上手了,帮你束好。”长发自修长白皙的指尖穿过,白司祈垂眸轻笑了一声,“就当是赔罪,好不好?”

  谁家赔罪这么赔的

  祁慕白嗤了一声。

  然而,当那温桑的浅笑低语从耳畔拂过之时,耳骨仿佛是烫了一下。祁慕白的手指微曲。那一句拒绝的话,到底是没有说出口。

  祁慕白:“你快点。”

  白司祈:“嗯。”

  极为清浅的一声轻嗯’带着一股子敷衍,在配合上对方慢条斯理帮他整理长发的手,祁慕白眉心突突突的跳了跳。想来,这个时候拒绝怕不是这人又要整出别的什么幺蛾子。

  罢了,随他吧。

  左右不过是绑个头发而已。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现在就想进去暗鲨了这个苏慕!!】【双人直播间为什么不是我进去,我也想为小白束发!!呜呜呜呜】

  【科普一个冷知识,古代一个男子如果为妻子束发除了代表恩爱,还代表了占有欲的意思。】【苏慕在觊觎小白!!!!】【这下单纯的大白兔进狼窝了呜呜呜】

  手动给祁慕白装一个反诈APP。

  四周无风。

  直播间内冷白色的人鱼油灯被人放在了一侧的黑木匣子上,冷白色的烛光灼燃,光影拢在了此时站的极近的两个人身上。

  一黑一白。

  泼墨一般的长发从白司祈的手指之中穿行而过,雪色的发带勾缠,亦是极致的黑白相撞。

  一室静谧。

  两个人谁都没说话。

  时间似乎是在这一刻被无限的放大。

  时间一点一点的走。

  半晌,祁慕白感受到身后那人的手指停驻。

  白司祈:“好了。”

  稍显斯文温柔的嗓音落于耳畔,像是个脾气极好的性子。祁慕白唇动了动,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冲着人问出声,“你给几个人干过这事?”

  冷不丁的问题,让白司祈微微侧目看了人一眼,随后又帮他理了理一旁微微有些散乱的发,方才回答出声,“一个。”祁慕白:“谁?”

  白司祈:“你。”

  祁慕白:“。”

  祁慕白还想问什么问题,到最后却因为这一个字让他全部咽进了嘴里。

  这人嘴里没有一句实话。

  明明束发的动作手势,像是做了无数遍……

  祁慕白嗤了一声,迈步向前走了一步。

  看那模样像是又不怎么高兴了。

  随着祁慕白的动作雪色的发带从指尖拂过,像是一只要从身边逃走的蝶。白司祈手指微曲,想要抓住那蝶,却是看着那发带从指缝之中穿行而过,而后不辩踪迹。

  白司祈:“你……”

  他刚想出声问问祁慕白是不是他说错了什么话,视线里却是多了一双手,那双手指修长,掌心之中躺着那些破碎的镂空金花,金色的纹饰将人的手掌映衬的白皙。

  白司祈抬起眼,就看见祁慕白正面对着他。

  冷白色的光影之中,是那人清贵骄矜的容颜。

  祁慕白:“这东西还差一块。”

  白司祈将刚刚要说的话咽进了口中,伸手将那金花薄片接了过来,面上恢复了往日的容色同人解释出声,“还有最后一个蛇形石雕没有解开。”

  而此时距离最后一个蛇形石雕解开还剩下2分钟。

  站在石雕前的人皮鬼还在摆着面前的棋局。

  白司祈抽回视线,“等一会吧。”

  想到刚刚白司祈同他讲的那只人皮鬼,祁慕白估疑的问出声,“你让那人皮解题,能行?”白司祈摩挲着手里的金花薄片,轻笑了一声,“你别忘了,这里是直播间。”

  直播间。

  这三个字从白司祈的口中吐出来的那一刻,祁慕白就懂了。这里是直播间,不是现实。

  也就是说,这个直播间除去他们,之前还会有别的主播进来完成任务,也就是说那些与他们一样走到这里的主播也会去答题。直播间每次的题目是一致的,而那鬼作为这一关卡的NPC,来来回回已经不知道见过多少次答案。

  祁慕白挑眉,“那它还这么慢?”

  白司祈回答出声,“大约是……做鬼做久了,脑子不太好使?”

  祁慕白嗤了一声,“你确定不是你选的这只比较笨?”

  白司祈沉吟了片刻,伸手将这个屋子里倒悬着的尸体都数了数,“这里还有差不多一百来个尸体,你要不再选一个?”

  听听。

  这两个说的是人话吗

  再选一个

  再选一个做什么?再来一遍刚刚的情况?只为了选一只聪明点能答题的人皮鬼

  直播间外的观众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

  直播间内的石屋之中本来就十分安静,两个人的话就这么准确无误的传到了人皮鬼的耳朵里。人皮鬼一边答题,一边开始为自己的前途表示担忧。这要是真让那两位老板找一只鬼替代了他的工作,那他岂不是必死无疑

  想到此,人皮鬼拿出了毕生所学,哭着把题给做了。

  【玲珑棋局三已完成】

  【棋局耗时:1分种】

  【任务完成奖励道具——金花薄片】

  系统任务响起的那一刻,祁慕白唔了一声,“一分钟。”白司祈拖着下巴思索了片刻,“看来不是笨,是需要通一通。”

  人皮鬼:“…………”

  呜呜呜,这两个不是人。

  这他妈是魔鬼

  老板压榨员工还有没有天理

  祁慕白挑眉,“我怎么总觉得这张皮在骂我们。”人皮鬼:“!!!”这人这么恐怖的吗

  在地面上的锁链抽回去的同时,人皮鬼吓得赶忙将最后一片镂空金花双手捧到两个人跟前,讨好般的笑道:“两位老板人美心善,我怎么可能说你们坏话。”

  【众人:………………】

  睁着眼睛说瞎话。

  摸摸自己的良心它不会痛吗

  这东西还真的是个学人静。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祁慕白挑眉,“听说,刚刚是你模仿的我?”

  极为清淡如雪的声音落在耳朵里,却是让人皮鬼头皮一麻,他双手高举金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开始冲着祁慕白哭,“祁老板我错了,您看您能不能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

  祁慕白思索了片刻,“那你怎么被发现的?”

  “就……”

  人皮鬼突然有一股子答不对小命不保的错觉。

  他朝着一旁的白司祈看了一眼,就看见对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人皮鬼当即吓得整张皮都要皱了,赶忙冲着祁慕白哭道:“呜呜呜呜是我学的不像,是我错漏百出,是我学艺不精。”

  祁慕白凉凉的出声,“不像都没认出来?”

  白司祈:“…………”

  感觉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点不对,人皮鬼在两个人身上来回逡巡了一番赶忙又道:“是是是是我死缠烂打的纠缠了苏老板许久!”

  “哦。”

  祁慕白:“用的哪张脸?”

  人皮鬼话转了一百八十弯,“您……我这张?”

  祁慕白冲着苏慕问出声,“长得好看吗?”

  白司祈唇动了动,“丑。”祁慕白‘哦”了一声,“所以,丑你还跟人玩了许久,我不重要吗?”

  白司祈:“………………”

  人皮鬼:“………………”

  这话没法接。

  石屋之中突然没了声音,显得有些安静。

  祁慕白嗤了一声。

  一人一鬼当他傻

  索性没有恶意,祁慕白也懒得追究,他冲着人摆了摆手道:“罢了,东西都齐了吗?”

  不知怎么的,白司祈突然觉得,如果好感度能打分的话,他在他师尊那的分,现在大概是个……负数。白司祈伸手揉了揉隐隐作痛的眉宇,方才伸手接过人皮鬼手里最后一片金花薄片。

  这片金花薄片与之前的三片相比没有什么不同,但碎裂的方向倒是不一。白司祈拿着另外三个薄片,转身走到一旁的黑木匣子上将那四枚镂空金花薄片拼起。

  只见四片拼成的金花是一个十分精美的菱形装饰品,四周为镂空金花纹样,而中央则是一个圆形的蛇纹图腾。图腾样式与之前见到的一般无二,只不过雕刻在这上面,会显得更为的著华精美。

  【叮咚,当前玲珑棋局1-4皆已完成,恭喜主播祁慕白,苏慕获得重要道具——镂空金花】【它似乎是某个地方的装饰,快找找看吧。】

  直播间外的主播们在风中凌乱。

  【这可是个五星直播间啊,这密室玩的也太绝了吧,两个人连题都没看,结果任务全部完成了……】【草,这间密室原来还可以这样玩吗?那是不是说下一次我也可以去找NPC帮我答题?】

  【首先你得先有苏慕那样的火眼金睛可以辨别出自己的同伴是假的,其次你还的让那人皮鬼对你俯首称臣,再其次你的队友还需要向祁慕白那样被封匣子里不死……反正这上面任何一条我感觉我是做不到。】

  【做不到+1】

  【难道只有我想知道那个镂空的金花薄片到底是哪的装饰吗?】【门上的吗?或者是墙上的,还是……】

  就在直播外的观众议论纷纷,直播间内祁慕白当先开了口,“这是匣子上的装饰。”

  白司祈:“匣子?”

  这里的匣子不是一般的多。

  难不成是……

  白司祈将目光落在了整个屋子最前方的位置。

  与此同时,祁慕白开口道:“你之前不是说这间屋子最前方放了一个刻着金纹的匣子吗?这镂空金花就是那匣子上的东西。”

  果然是那个匣子。

  白司祈将手里的四个碎片拿起,观察了一番,“你怎么知道的?”

  祁慕白抿唇,“猜的。”

  白司祈手里的东西放下,转头看了人一眼,“这是做什么用的?”

  祁慕白:“封匣。”

  祁慕白本以为这两个字他会说不出口,可当真的说出来之时,祁慕白却发现,其实与过去和解很简单。就像是那个梦一般,若是重来一次,他不会任人摆布,而是会选择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

  他是祁慕白。

  是那个让整个修真界俯首称臣的祁慕白。

  而站在另外一边摆弄手里物件的白司祈,在祁慕白微沉的嗓音从口中吐出之时,他就听出了一丝异样。那声音与往常相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哑,但那股子情绪消失的很快,以至于猛地听上去与往日清冷沉寂的嗓音没有什么不同。

  白司祈抬起头,将目光落在了祁慕白的身上看到见人没什么异色,冲着人问出声,“是跟封蜡一样的东西吗?”

  祁慕白:“差不多。”

  祁慕白:“只不过一个是民间寒门的做法一个是皇室的专用,但作用都是一样的。”

  白司祈想到了那箱子上雕刻着的金纹,“那过去看看吧。”

  祁慕白嗯了一声。

  两个人此时距离屋子最前方还有一些距离。就在祁慕白打算凭记忆摸过去的时候,那站在身侧的人走过来执起了他的手。

  被对方拉着写了两天的字,祁慕白已经对这个动作分外熟悉了。可自打这一次声音恢复之后,这个仿佛是有点亲密的动作两个人就再没做过,此时垂落在身侧的手再次被人执起时,让祁慕白稍稍一愣。

  白司祈:“走吧。”

  祁慕白垂眸沉思了片刻,“其实,我可以自己过去。”白司祈冲着人提醒出声,“你面前的大概也就只有五十多个黑木匣子,六十多具尸体。”

  祁慕白:“。”

  白司祈沉吟了片刻,“你自己走过去是没问题,但这么多尸体,保不齐你走在路上的时候,手无意之中碰到一个,到时候沾了一手的……”

  祁慕白额头的青筋蹦了蹦,不等人把那个字眼说出来,就走上前一步反手握住了对方的手,“闭嘴,带路。”

  他怎么不知道这人有时候……

  话这么多。

  白司祈的唇弯了弯,“好。”

  人皮鬼:“………”

  为什么他刚刚装祁慕白的时候,这人没这么主动去牵他呢

  唯一肢体接触写个字吧,对方抓着他手腕上的手的力道都快要把他掰断,还有那对他爱答不理的态度,冰冷的语调……

  嘤嘤嘤。

  这人比鬼真的是气死鬼。

  人皮鬼将神思抽了回来就看见,两个人动了。

  为了保住饭碗,人皮鬼抢先白司祈一步将那放在黑木匣子上的人鱼油灯举起,“我我我举灯。”他向着旁边退了一步,给人抬手比了个手势,“两位老板请。”

  祁慕白挑眉。

  有人动手,白司祈也乐得清闲。

  他抽回手拉着身边的人就向前走去。

  刚刚,他说的话其实不假。

  他们此时所处的位置是整个石室的前端,也就是那些倒悬尸体最外围的一排,无论怎么走到前面去,都是需要穿过屋子里的这些尸体。

  而这些尸体与尸体之间挨的很近,被白布包裹着挂在那,稍稍不留神可能就能跟那些尸体来个近距离的贴贴。

  此时,人皮鬼在前面引路,两个人从这些尸体之中穿行而过。很快,两人一鬼就来到了整个屋子的最前面。

  入眼,前方就是一方高台,而他们要找的那个黑木匣就在高台上放着。

  白司祈:“到了。”

  祁慕白将手从对方手中抽出,向前走了一步。一身雪色的衣袍垂落,整个人立在那那如高山雪,清贵不可攀。

  祁慕白垂眸沉思了片刻,方才冲着人出声道:“你把东西装回去看看。”如果他所料不错的情况下,直播间内应该是把那东西当成了一个机关。

  白司祈:“好。”

  一句话吐出,白司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空落落的手,此时掌心之中似乎是还残存着对方手中的一丝余温,而那个人已经跑到了离自己八丈远的地方。

  猛地一看还以为对方对他避之不及。

  白司祈在心里无奈的叹笑了一声,将手指拢起,迈步向前。

  借着一侧冷白色的烛光,白司祈看见了地上散落的无数的明黄色符纸。在时间的长河之中,这些符纸被人撕掉丢在了地上,没入尘埃里,然而其上猩红色的梵文符咒却还是一眼心惊。

  白司祈弯下腰将地上的一张符纸捡起,朝着上面的梵文印记看了一眼。

  站在一旁的祁慕白在听见身前的脚步声慢慢停驻之后,就冲着人问出声,“是发现了什么吗?”

  白司祈:“符纸。”

  祁慕白:“符纸?”

  白司祈嗯了一声拿着那张从地上捡起的符纸走上前,将符纸递到了祁慕白的手里,“应该是原本缠在匣子外的符纸。”

  祁慕白摩挲着手里的纸嗯了一声,指腹从符篆上抚过,而后将手伸到了白司祁的跟前,“把这上面的东西画给我。”

  白司祁看着那伸向他的手掌,没有拒绝而是拉起了对方的手腕,在他的掌心之中一笔一画将那符纂画了一遍。

  当那梵文印记在掌心之中慢慢成型的时候,祁慕白突然发现符篆上猩红色的梵文印记与当初与在南明古寺之中见到的符巢很像,但却又有不同,而不同的那部分恰好与他身上有一部分的梵文印记吻合。

  白司祁将内容画完,问出声,“符纂不全,只有这一半,能看出来什么吗?”

  “这些符纸是用来防止里面东西脱逃的。”祁慕白声音一顿再次道:“还能找到其他部分吗?”

  白司祁朝着地上被撕的粉碎的符篆看了一眼,“不能。”

  祁慕白沉思了片刻。

  白司祁:“小白

  祁慕白将神思抽出,“没事,你再看看还有没有别的东西。”

  白司祈:“好。”

  白司祁从祁慕白身边迈步向前,“灯。”

  人皮鬼赶忙上前给人照着点。随着冷白色的灯光映照而来,白司祈就在眼前的黑木匣子旁看见了那翻倒在一旁的匣盖,再向前就是那空无一人的匣身。

  匣子里空无一人,里面却散落了一堆的符纸。白司祈伸手将那堆符纸拨开,而后就在符纸之下看见了一条……

  人皮鬼惊呼出声,“是发带!”

  站在高台之下的祁慕白在听见这两个字之后,拢在袖中的手指微曲。他掩唇轻咳了一声,状似不怎么在意的问出声,“什么发带?”

  人皮鬼:“是一条红色的发带。”人皮鬼说完又补充了一句,“苏老板把那条发带捡起来了。”

  祁慕白:“。”

  不大一会,祁慕白就听见那人皮鬼又道:“苏老板把发带收了。”

  祁慕白被呛了一口。

  然而不知道是被呛的厉害还是别的什么,祁慕白咳嗽了几声没见减缓,就在这时一双温热的手掌放在了后背上轻轻拍了拍。

  白司祈:“好点了吗?”

  祁慕白:“没事。”

  白司祈撇了一眼对方染了几分娇色的绯红眼尾,曲指将那水珠子抹去,“眼泪都咳出来还没事?”祁慕白将对方的手拍掉,“呛了一下而已,我还没那么娇气。”

  白司祈弯了弯唇。

  不过……

  祁慕白拧眉,“你装死人的玩意做什么?就不怕晦气?”白司祈:“你是因为这个?”

  祁慕白冷着一张脸,“我是怕你带条鬼回家。”

  白司祈轻笑了一声,“带条像你这样的鬼我也不是不行,毕竟……”祁慕白踩了人一脚。

  白司祈吃痛的看着从眼前走过的人,没敢再逗他。他转过身,追上前解释道:“直播间里给出来的东西保不齐是线索,留一个不多,要不你装着?”

  他还没一些乱七八糟的嗜好。

  祁慕白拧紧了眉头,“你自己留着吧。”白司祈:“倒是还发现了另外一个东西。”祁慕白向前走着的脚步一顿,“什么东西。”白司祈:“一封信。”信?祁慕白的脑海之中就想到了之前在牢狱之内找到的那封信。

  如果

  这里是他的执念之地的话,那人或许与他有关。

  想到此,祁慕白转过身来,“打开看看上面写了什么。”

  人皮鬼很有眼色的将手中的灯举到了跟前。

  白司祈将手中的信展开。

  【今天是被关在这里的第163天,爹娘说我们出不去了,离境皇都下令要将修建这座雪狱的所有的人都困死在这里。可这里好黑,好可怕,我好想出去玩。】

  【今天我成功避开了狱卒,偷偷溜了出去。然而我好倒霉啊,被关在了一间屋子里。这间屋子也好黑,里面还放满了黑匣子和一些大虫子。听说匣子里最容易藏宝藏,我就将屋子里最大最漂亮的那个匣子打开

  了。

  我想我。

  真的看见了宝藏。】

  信到这里戛然而止。与上一次信中的内容相比,这封信之中写信人的语气明显透着一股子稚嫩,像是一个孩童无聊的时候胡乱的写下的几句话。

  信不长,但还是有几处有用的点。

  祁慕白垂眸沉思了片刻,“163天。”

  白司祈:“半年。”

  祁慕白抿唇。

  从163天到3650个日子。从半年到十年。从孩童长到少年,对方是被困牢狱无法出去,还是……

  祁慕白闭上眼睛。然而仅有的记忆只让他想起,当年封匣那日,他刚满18岁。

  【叮咚,恭喜主播祁慕白,苏慕找到重要线索物品——信】

  白司祈:“这应该是第一封信。”

  从时间上推论应该是第一封信无疑。

  祁慕白将思绪抽回冲着人‘嗯’了一声。

  半晌,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冲着人道:“对了,这封信的落款是什么?”上一次好像是什么先驱者。

  人皮鬼:“是……”

  白司祈:“没有落款。”

  人皮鬼看了身侧的人一眼,“啊对……是空的。”

  祁慕白听着一人一鬼的声音,又将信上的内容回忆了一遍,“那人当初应该是进了这间密室,然后打开了面前这个匣子。”

  白司祈:“匣中有人。”

  他将那人视为宝藏。

  祁慕白唇动了动,“还有别的线索吗?”

  “没了。”

  白司祈声音一顿将手中的信给叠了起来揣进兜里,“我去把那金花薄片装上去。”

  祁慕白嗯了一声。

  人皮鬼上前给人照明,白司祈就将那匣盖子给重新扣了上去。

  盖子被扣上去的沉闷声响,让祁慕白拢在袖中的手指不自觉的蜷曲。这一刻他似乎尚能感受到当年盖子被扣上的那一刻,匣子里越来越稀薄的空气以及那股子像是死亡来临般的绝望。

  祁慕白闭上眼睛。

  “苏老板,这东西要怎么扣?”

  “不是说跟封蜡一样,那就融了。”

  “可这不是有卡扣。”

  “融了。”

  祁慕白:“……………”

  这怕不是两个傻子。

  祁慕白睁开眼睛,就感觉到自己太阳穴突突突的在跳。他拧紧了眉头迈步走上高台,“你们两个,都给我起开。”

  随着祁慕白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白司祈起身迎了人上来。祁慕白将白司祈的手拍掉,从人皮鬼手里将那镂空金花接了过来,“箱子在哪?”

  白司祈握住祁慕白的手,“你说我来。”

  祁慕白将手中的东西递了过去,“中间的蛇纹图腾是用来禁锢匣子上的锁的,然后再把其余三半分别嵌扣在箱子的上左右三个方向,然后将其合拢钉死。”

  白司祈根据祁慕白所说的步骤进行,最后他拿出匕首,将那金花薄片彻底的砸进了锁扣周围的凹槽里。随着一系列动作做完,匣盖四周原本残留的缝隙就会因这纯金饰品的挤压而彻底的将上下嵌扣在一起。

  白司祈:“好了。”

  人皮鬼站在一旁用人鱼油灯照了照,“还别说,还真漂亮。”

  只见那黑木匣子静静的放在那,其上可见金色的花纹灼灼,而匣子中央一朵镂空金花纹饰上下嵌扣,富贵华美,整个黑木匣子精美像是一件工艺品。

  “是很漂亮。”

  白司祈盯着面前黑木匣子垂落而下的眉眼微沉,“但,里面装了一个人,再美的工艺品,也只会是一件杀人利器。”

  苏慕那微沉的嗓音自身前响起的那一刻,让祁慕白朝着那声音来处看了一眼。就在他要出声的时候,身前传来一声嚎啕大哭。

  “呜呜呜呜,苏老板说的太对了。”“一想到当初被人包裹着白布封入其中就太痛了。”“还是两位老板人美心善,一眼就挑中了这么聪明可爱的我……”

  祁慕白:“我想把这玩意再塞回去。”

  白司祈搀了搀袖子,“我来。”

  人皮鬼握着手里的人鱼油灯躲出去老远,“别别别,有话好说。”

  人皮鬼:“看在我这么辛辛苦苦给二位老板打工的份上,您看……”

  祁慕白:“闭嘴。”

  人皮鬼现在可算是看出来了。

  祁慕白说话就是天,连苏老板都是听他的。

  所以……

  人皮鬼麻溜的闭嘴了。

  这一安静,祁慕白就皱紧了眉头,“不太对。”

  白司祈:“太安静了。”

  祁慕白迈步向前走了一步,“面前那东西没动静?”

  白司祈看了一眼,“没有。”

  祁慕白垂眸沉思了片刻,“难不成不是机关?”

  【啊?不是机关那系统费劲巴拉的安排解开四个残局是为什么?】

  【系统给出来的东西不是都有用吗?我觉得是不是因为没找对,还是说那东西需要在进行一些别的操作?】【不行了,我脑子要无了。】

  直播间内,祁慕白说完话就迈步上前,他蹲下身,用手指在黑木匣子上敲了敲,又仔细摸了摸。而白司祈则是抱着手臂将周围的东西观察了一番,最后整个人向后退了几步,将目光落在了装匣子的高台上。

  人皮鬼:“这这……这地上有划痕!”

  划痕

  祁慕白仰头,“什么划痕?”

  人皮鬼此时就举着灯讨好的站在祁慕白身旁,站在台下的白司祈朝着那人皮子看了一眼,迈步走了过去。

  只见地上散落着的梵文符纸被人皮鬼给拨开,而符纸之下有一道白色的划痕印记,那印记呈弧度,旁边写着一个小字,并且画了一个箭头指示,就像是……

  白司祈将看见的东西讲给了祁慕白。

  祁慕白垂眸沉思了片刻,“你还记得最早的那封信吗?”

  白司祈:“嗯。”

  祁慕白:“那人说要逃出去,或许这就是他们当年沿途留下来的记号,我们只要按照这些记号,就能出去。”

  说到此白司祈脑子里就想到了屋子里第一个已经完成的玲珑棋局。

  那石雕蛇身之上同样写着一个小字,那小字虽然不认得到底写的是什么,但如果仔细去辨别,与此时地上的字是一模一样的。

  祁慕白伸手拍了拍面前的黑木匣子,“推吧。”

  白司祈将衬衣的袖口解开,“我来吧。”

  祁慕白没拒绝,他向后退了一步给人让出位置。

  白司祈走上前,搬动着那黑木匣子顺着那划痕印记推了推,随着黑木匣子被推开,站在一旁的人皮鬼就出声道:“匣子下面是个活板。”

  白司祈松开手,绕过匣身走上前,“灯。”

  人皮鬼飘到跟前给人照了照。

  白司祈就看见黑木匣子之下压着一块木质的活板,活板上左右两边有一个孔洞,应该是给人拉扯用的。白司祈将手指伸了下去随后将那活板给打开。

  人皮鬼:“祁老板……呕。”

  祁慕白:“…………”

  这三个字,是有多恶心吗

  白司祈默默的退到了祁慕白身边。祁慕白感受到身边站了人,冲着人问出声,“他怎么了?”

  白司祈:“吐了。”

  祁慕白:“。”

  祁慕白:“这是看见了什么玩意?”白司祈:“路。”“路能吐成这样??”祁慕白拧紧了眉头。

  准确不是路。

  是……

  味道。

  随着木板被掀开的那一瞬间,一股子浓郁的血腥味混杂着尸体腐烂的味道就从下面飘了上来。这股子味道让白司祈想到了之前冰牢之中的味道,差不多有异曲同工之妙。

  白司祈抬脚朝着那人皮的屁股上踹了一脚,“下去看看。”

  人皮鬼:“我……”

  白司祈:“嗯?”

  人皮鬼:“呜呜呜我去我去。”

  这工作不好干,太他妈难干了

  祁慕白:“等会。”

  人皮鬼听见祁慕白的声音仿佛是找到了亲人,冲着人哭道:“呜呜呜祁老板!救我……”祁慕白挑眉,冲着那皮子勾了勾手指,“过来。”

  人皮鬼凑到祁慕白身前。

  祁慕白指尖微动一根金线就栓在了那皮子的脖子上,而尾端在他的手里牵着,“好了去吧。”

  人皮鬼:“???”

  祁慕白歪头一笑,“不好意思,怕你跑了。”

  人皮鬼:“……”

  求这祖宗别笑了,简直是越笑越吓人。

  而且……他错了。

  这两个人,简直是一个比一个不是人

  白司祈:“还不去?”

  人皮鬼哭着滚了。

  整个石室之中只剩下祁慕白与白司祈两个人,白司祈挑眉,“这算什么?”

  祁慕白:“溜鬼?”

  白司祈垂眸朝着祁慕白的指尖缠绕着的线看了一眼,“这线,就是当初你绑我那个?”祁慕白勾着手里的线扬眉,“眼力不错。”

  白司祈轻笑了一声。

  祁慕白:“怎么?你想再体验一遍?”

  白司祈意味不明的问出声,“你打算绑完那鬼再绑我?”祁慕白:“不好意思,我只有这一根。”

  白司祈:“……”

  祁慕白突然想到了什么冲着人问出声,“对了,你上次临走之时说你尚有一牵挂,那牵挂是什么?”

  祁慕白的声音回荡在石室之中,让白司祈偏头看了人一眼,随后移开眼睛笑了一声,“我的牵挂……”仿若是喃喃自语一般的声音从口中吐出,像是天边的流云一般的轻。

  然而祁慕白到底是没有等到答案,手中的线牵动,那人皮鬼回来了。回来之后先趴在原地吐了一会。

  然而人皮本身就一张皮,皮子也就是生理反应一般的干呕了半天。

  祁慕白询问出声,“下面有路吗?”

  人皮鬼:“有。”

  人皮鬼一言难尽,“只不过就是……恐怕有点难走。”

  白司祈:“白骨?”人皮鬼:“没有。

  白司祈沉吟了片刻,“那是有尸体?”人皮鬼:“也没有。”

  都没有

  那看来那味道恐怕只是因为封闭的环境而残留在下面罢了,不过祁慕白闻不见,应该没什么关系。

  白司祈思索了片刻,拉起祁慕白的手,“下去?”

  他们现在好像也没有什么更好的选择。

  祁慕白嗯了一声,“那走吧。”

  人皮鬼欲言又止,但看着两个祖宗都下去了,就将要说的话给咽进了肚子里。

  整个石道是向下的,石道狭窄逼仄,仅能一个人走过。人皮鬼提灯飘在最前面,其后是白司祈最后走下来的是祁慕白。

  两人一鬼向下走了大概十几个台阶,头顶的光突然灭了。白司祈:“没有回头路了。”系统的尿性一惯如此。

  祁慕白冷哼了一声,迈步向下,“那就继续向前走。”出不去,炸了它。又走了大概十分钟。

  整个石道之中的确没有尸体也没有森然白骨。但是当两人一鬼走到整个石道的最下面的时候,白司祈的脚步倏然顿住。

  祁慕白拧眉:“怎么了?”

  白司祈:“前面是河。”

  祁慕白:“多深?”

  白司祈朝着水里的人皮子看了一眼,“到腰吧。”

  他还当是多大的事情。

  祁慕白:“那淌过去就是了。”

  白司祈伸手将祁慕白拦住,“前面是一条,血河。”

  祁慕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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